耶稣有另个名字 叫做你也叫做我 我们都有祂的圣灵 还有魔鬼的本性

撒旦有另个名字 叫做妳也叫做我 他在梦中将我惊醒 笑我平凡的人性

平凡有另个名字 叫做你也叫做我 我们都在白天犯罪 就像夜晚的忏悔

如此我才真正明白 星期天的教堂为谁开 上帝住的天堂门外 平凡的的魔鬼在等待 阿门

罗大佑 《耶稣的另一个名字》

罗大佑的这首歌的歌词潜藏着某种二元的诺斯替主义的影子。只不过这里的二元性被阐述为伪善和平凡,一种更加存在主义式的讨论。

阿甘本的《剩余的时间:解读<罗马书>》之中也有在此论述弥撒亚主义的策略,从某种层面上说马克思主义运动是一种弥赛亚主义。

我们回到这个寓言本身,人心中有善恶,有上帝和恶魔。「平凡」一次让我们回到「沉沦」的概念,但我不想在此回到一种海德格尔式的生存论分析。

这里实则含有一种新的隐喻,两种神性和神性的误认。在名词层面,我们不需纠结在「上帝」和「魔鬼」两个词的使用。对于神性的理解的两个误认,是一个「神性」是否是世俗宗教包含的神性的概念,还是更加路西法主义/佛教的内在的神的概念。当然这也不是究极的命题,而是在伦理和规范性角度上说,这个问题论及,我们是不是要和意识形态产生一种奇妙地耦合,去接受他给我们的设定,晚上为自己对于意识形态的过失感到忏悔。

我想我也曾经以我工作上没有上升的成功感感到自责过,我们只能自责于自己的平庸。而这里就存在一个被体制规训的过程,一种对于自己在社会规范中觉得不能合理地满足对于社会本体对于「善」和「德性」的定义。如果这个对你的善的定义你未达到,那么你就只能在晚上反省/忏悔自己。在此,宗教性的操作并未消失过,只不过变成了另一种「知识型」的面目。

当然,这种实践理性的讨论会回归一种本体论的讨论:社会本体是不是就是原初本体。当然本体论的玄设是永远存在的(我们总不能企图自己没有「原子论」和「大爆炸」的幻想吧?),但是另一个问题是,价值性和规范背景是否正在替代这个原初本体。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,是不是看似无害的本体论会生成一个带有价值属性「社会本体」,形成一直新的规训。如同福柯说的知识生产和权力之间的强耦合。

当然,我倾向于一种泛灵论的表述(和我现在的世界观一致):原初本体真实存在;在道生一、一生二之中化为了我们的物质-意识世界或者现象世界(这是哲学最爱讨论的范畴和层次);而社会本体似乎是第三性的,他是由现象世界派生的一个新的共同体/整体概念,它往往是规范的、控制性的。这个模型本身是本体论的,却也在揭露一种统治结构:所有的政治组织和宗教团体,或多或少地在混淆「原初本体」和「社会本体」的概念,来获得一种无法辩驳的知识体系,规范人的行为——你对「社会本体」的否认就是对「原初本体」的否认。从这个角度上说episteme和doxa的矛盾其实可以转化为对于原初本体和社会本体的误认。Perfect的论述。

当然,齐泽克在另一个角度对我谈论的问题展开,一个莫扎特的作品是不是同时为两种意识形态服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