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称为聪明,反成了愚拙,将不能朽坏之神的荣耀变为偶像,彷佛必朽坏的人,和飞禽走兽昆虫的样式。 《圣经·罗马书》1:22-23

在《洞穴隐喻与电影》中,我提到了一个类比,将「影像-洞穴-理型-太阳」和「电影-电影院-剪辑/调度-意识形态」做比喻。这展现了一种心理形式,我们总是寻求影像背后的东西,就像电影背后的东西一样。虚设是不可能的。我们对「本质」的体验是强烈的。「规律」、「利他性」这些概念都需要有一个出口。

如何能逃脱语言这一现代/后现代语境?似乎「反造像运动」是一个非常好的例证。它展现了两种结构。如同前文引用的《罗马书》里的文字,反造像运动最容易看出的问题就是「影像」和「理型」间的关系,我们总是把表象当本质。这是一个前现代的没有「反本质主义」色彩的批评。木头和石头制作的神,总是会损坏的。就和人类是神肮脏的模仿一样。

当然,「模仿」的另一种层面,不是这种不完美的质料模仿。而是一种更加精致的模仿,一种完美无缺的模仿。这个就是为什么电影在那里,我们总觉得自己感受到、学习到了什么一样。我们体验到了某种本质的东西。可能是「真理」可能是「宗教性」可能是「原初的整体」,我们却把它们换成了「科学」、「宗教」和「共同体」。

我们的确体验到了万物为一,每个事物之间都有确实的联系。这就强迫我们造了一个关于「集体的」、「民族的」、「社会的」木头神。它们时原初体验的现实替代品,我们却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代偿。因为它们时「朽坏的」。「真理」也是如此,从柏拉图开始反对文字立书到最后现在的解构批评,但是我们还是无法逃脱「科学」的宿命,真理从一种神秘的显现变成了木头的显现。「宗教」则是在很早的领域里,就让我们体验到了教会势力和事实信仰间的巨大鸿沟。

如果我们没有木头的港湾,可以在风里安心地飞行吗?